王涛：《中国计算数学的初创》

Original 王涛计算机六十年 2023-07-08

序

2015年我离开了工作了近二十年的香港浸会大学，加盟到南方科技大学，不久我的名下多了一位博士后，他就是本书的作者王涛博士。王涛毕业于河北师范大学，师从邓明立教授。邓教授主要从事代数学与近现代数学史等方面的研究工作，他也是我们《数学文化》(https://www.global－ sci . org / mc /)期刊的创刊编委。非常感謝谢邓教授把他的高徒推荐给我。王涛来到南方科技大学以后，我们商定以中国计算数学的历史为研究课题。那时南方科技大学刚刚成立了数学系，还没有博士学位授予权与博士后流动站，所以他是注册在武汉大学的博士后，由我与武汉大学的杨志坚教授联合培养。博士后期间王涛广泛搜集与查阅了相关的档案资料，利用各种机会采访了多位亲历过计算数学创建的数学家，顺利地完成了研究工作。完成南方科技大学的博士后研究后，王涛有幸进入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史研究所工作，现已成长为副研究员，我由衷地为他的进步感到高兴。

王涛还是《数学文化》的特约撰稿人。《数学文化》创刊已经十多年了，现在发展得非常好，这主要得益于刊物有一个稳定的写作队伍。在创刊十周年的纪念文章中（2019年第4期），我曾特别提到了儿位年轻作者，王涛便是其中之一。在过去的几年时间里，王涛经常为“数学人物”与“数学家访谈”栏目贡献文章，先后给姜立夫、姜伯驹、董铁宝、丁石孙、廖山涛等先生撰写了传记，并代表《数学文化》访谈了杨芙清、张恭庆、王小云、齐民友、冯克勤等科学家与数学家，是一位勤劳与高产的写手。

在博士后出站报告的基础上，王涛又补允了若干资料与访谈，完成了这本《中国计算数学的初创》。该书以研究机构与教学专业的建立为主线，再现了计算数学在中国波澜壮阔的创建历程。我有幸是此书最早的读者之一，从中了解到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人和事儿，受益匪浅。相信对中国计算数学历史感兴趣的读者阅读完一定会有所收获。

2020年，在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天元数学基金专家小组的会议上，袁亚湘院士等专家倡议建立“天元数学文化丛书”。很高兴地看到王涛博士这本书成为“丛书”的第二本。同时值得一提的是，书中有不少内容曾在《数学文化》刊载过。《数学文化》目前已催生了多本者作，王涛的这本将是其中新的一员。

汤涛中国科学院院士北京师范大学﹣香港浸会大学联合国际学院 2022年1月18日

现状回顾与全书编排

实际上，中国数学家在这方面已经做了不少工作。石钟慈主编了《计算数学在中国》( computational Mathematics in China )，组织了十儿位中国数学家论述计算数学在中国的发展（38）；他还撰写了《中国计算数学五十年》，勾勒出计算数学在中国发展的大致框架（39）。刘儒勋结合自身的经历谈到了计算数学在中国的发展情况，余德浩也综述了一些计算数学在中国的发展情况（40）。此外，张平文在谈到人才培养时提及中国计算数学的发展历程与现状（2），鄂维南、许志强简要论述了中国计算数学会的发展历程（41）。

一些有关中国现代数学史的著作也包含部分中国计算数学发展的历史。张奠宙的《中国近现代数学的发展》是为数不多的中国现代数学通史著作，其中有对计算数学在中国发展的简短论述（24）。刘秋华从中外数学交流的角度论述了数学在20世纪中国的发展，其中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的章节中论述了中苏在计算数学方面的交流（42）。计算数学在中国是作为《十二年科技规划》中计算技术的一个分支发展起来的，对计算技术规划的历史回忆与研究中包含了相当一部分计算数学创办的材料（43﹣45）。计算数学的创建与计算机有密切关联，在中国计算机的追溯当中也包含了计算数学，这方面的一个重要资料是徐祖哲的《溯源中国计算机》(48)。

华罗庚对于计算数学在中国的创建做出了巨大贡献，这方面有不少回忆文章。如夏培肃提到中国第一个计算机科研组就是在华罗庚的建议下组织起来的(47)，石钟慈回忆过华罗庚如何教他学习计算数学(48)。作为中国计算数学的主要开拓者与奠基人，有关冯康的研究也有很多，余德浩撰写了多篇文章总结了冯康的贡献(49﹣51)。宁肯、汤涛首次全景式地回顾了冯康的人生经历，全面论述了冯康的人生历程及其与中国计算数学的关系，在史料上十分详尽（52）。

数学家传记为中国计算数学的历史研究提供了较多的资料。比如程民德主编的5卷本《中国现数学家传》（53），收录了中国早期最为重要的一些计算数学专家的传记。这套传记寓史于传，给出了很多珍贵的史料。除此以外，卢嘉锡主编的6卷本《中国现代科学家传记》（54），王元主编的两卷本《中国科学技术专家传略﹒理学编﹒数学卷》（55）以及由4本分册组成的《20世纪中国知名科学家成就概览﹒数学卷》(23］都收录了中国计算数学家的传记，特别是最后一套数学家传记对计算数学家的收集力度较大，超过其他数学家传记丛书。此外，还有一些访谈录、自传、纪念文集等涉及计算数学在中国创建的历史等（56﹣59）。近年来，笔者自己也做了一些工作，特别就计算数学在中国的发展概况，华罗庚与中国计算数学的关系，吉林大学、南京大学与北京大学计算数学专业的创办情况进行了考证与研究（60﹣67）。

尽管已有很多文献，但关于中国计算数学发展的专门研究还没有。在已有成果的基础上进一步研究计算数学在中国的创建，对其中涉及的相关数学家、重要机构和主要事件的来龙去脉进行梳理，是本书的主要内容。本书将重点关注计数学在中国发展的第一阶段和第二阶段，即萌芽肇始时期与创建成长时期，其中第二阶段又可以简单划分为3个时期：创建、成长与停摆。中国计算数学的详细分期可见表2。

本书之所以将创建与成长的分期定在1959年，是因为中国科学院计算技术研究所在这一年正式成立，并且成功研制出电子计算机104，研究人员开始用它来解决科学与工程中的具体计算问题。以北京大学、吉林大学、清华大学等为代表的高等院校纷创办了计算数学专业，开始培养计算数学人才。同时，这一年还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10周年，许多学科分支或方向为了献礼，都把这一年作为当时阶段性的节点。比如中国科学院编辑出版了《十年来的中国科学》，总结了新中国成立以来的科学发展，其中数学分册专门用了一章来论述计算数学的发展，标志着计算数学作为一门学科在中国得到了确立（68)。

基于对原始档案与研究文献的掌握，本书共分为6章。第1章为绪论，介细相关背景知识。第2章是计算数学在中国的肇始，时间大约从1940年到1950年这期间一小部分数学家与工程师开始提议发展计算数学，或从事与计算数学相的研究工作。第3章为计算数学在中国创建的重大机遇，时间定格在1952一1960年，这一时期中国开始向科学进军，并制定《十二年科技规划》。经过科学家们持续不断的努力，计算数学作为计算技术的一部分被纳入国家紧急规划中，开始步入创建的快车道。第4章与第5章分别从中国科学院计算技术研究所与高等院校两个方面，论述中国计算数学研究机构的组建与教学专业的创办。中国科学院计算技术研究所从1956年开始筹备，1959年正式建所，其中第三研究室主要从事计算数字的研究。高等院校数学系的计算数学专业从1956年开始创办，到1958年北京大学、吉林大学与南京大学等几个主要的综合性大学都开办了计算数学专业。第6章为结语，梳理总结中国计算数学创建的历程。

计算数学在中国从创建到现在不足百年，目前仍在快速发展中。本书的很多材料是从受访人口述得出的，由于各种因素，受访人可能有记不清楚或主观判断的地方，笔者尽量将访谈与档案以及其他资料相互印证，但能否公正地反映历史，尚待进一步的观察与论证。作为历史研究，应该提供这些材料的来源出处，特将几个访谈作为附录列出，以备参考。最后追昔抚今，祝愿包括计算数学在内的中国数学早日步入世界之巅。

《中国计算数学的初创》内容简介

计算数学是现代数学的一个重要分支，是20世纪40年代末随着电子计算机的发明而诞生的一个学科。鉴于计算数学在科学与工程计算中的重要性，中国在20世纪50年代中期开始大力发展计算数学。本书以计算数学研究机构与教学专业的建立为主线，回顾中国计算数学的初创历程。本书可供数学史研究者参考，也可供数学文化爱好者阅读。

图书在版编目（ CIP ）数据

中国计算数学的初创／王涛著．一北京：科学出版社，2022.3

（天元数学文化丛书）

ISBN 978-7-03-071489-3
I .①中…II.①王…III.①计算数学﹣研究﹣中国 IV .①O24

中国版本图书馆 CIP 数据核字（2022）第025915号

责任编辑：王丽平孙翠勤／责任校对：彭珍珍

责任印制：吴兆东／封面设计：无极书装

斜学出版社出版 2022年3月

第一版开本：720x1000 1/16

2022年3月第一次印刷印张：13

字数：270000 定价：108.00元

王涛，博士，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史研究所副研究员。主要研究方向为近现代数学史，合作出版《历史与结构观点下的群论》和《怀尔德的数学文化研究》，现任《数学文化》杂志特约撰稿人。